chapter 64
半个小时前，朴栖含收到了一个餐厅地址。是曹承衍发的，还附带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，宰灿低着头，看不见神情，好像是在点菜。
想起曹承衍昨晚的话，是准备表白了吗？
他强壮淡定，打字的手却抖了一下，问：-什么意思？
曹承衍回复的很快：-过不了多久，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。
朴栖含关掉手机，脸上的神情却略沉重。
这是来示威的吗？
曹承衍就这么有自信吗？
宰灿他才不会喜欢曹承衍的吧？
他这样着安慰自己，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请DKZ吃烤肉的那天。
钟亨说，第一次在宰灿嘴里听到宋江和曹承衍之外的名字。
那时候是他在问，宰灿觉得knk里谁最帅。
他怎么忘记这一茬了，当时宰灿说knk最帅的是李东源。
虽然过了很久了，可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酸酸的。
他捏着手机，曹承衍没有再给他发讯息了，他给宰灿发讯息，也没有收到回复。心里生出烦躁，总觉得坐立难安。
曹承衍是宰灿的偶像，如果偶像表白的话……那几率不是很大吗？
他有点心慌，立马起身往外跑。忘记穿外套，只拿了手机和车钥匙。
正值晚高峰，路上车流量很大，在高架桥上堵了好久。看了一眼时间，距离曹承衍说表白已经过了半个小时。
他有点着急，像是被架在烤架上炙烤。走路去餐厅需要十分钟，他索性在路边找了位置停车，然后一路狂奔。
包间的门是半掩着的，似乎是故意没有关上。他刚想伸手去推，就听见里面传来曹承衍的声音：“你是不是喜欢朴栖含？”
推门的手悬在半空中，他直接愣住了，错愕：曹承衍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？
这个问题无非是两种答案，喜欢或是不喜欢。
还有一种，保持沉默。
宰灿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？
半晌后都没有听见宰灿的声音，手心渗出汗。他低下头，屏住呼吸，静静地等待宰灿的回答。
“是，我喜欢栖含哥。”
砰——
脑袋里仿佛绽放了烟花，突如其来地照亮了整个夜空。呼吸急促起来，喜悦几乎要冲昏头脑。他艰难地咽下口水，靠在墙壁上，听见自己的心脏好似在打鼓。
他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话：宰灿说喜欢他？
他没听错吧？这不会是梦吧？
他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，很疼。
脑袋发蒙，被掐过的地方还发麻。他张开嘴大口呼吸，意识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：这不是梦……
又听见里面传来声音，很轻易地就能听见带着笑意。他甚至能想象宰灿在说这些话时，脸上挂着笑。
他捂着胸口靠着墙，心跳得很厉害，快要爆炸了。
原来在宰灿的眼里他是那样的啊。
原来那些瞬间里，动心的不止是他啊。
他忍不住笑了，嘴角上扬，可眼眶也湿润了，鼻子也发酸。他抬头，在锃亮得可以用来照镜子的金属装饰物上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样子——
额前的发被汗水黏在一起了，还有几缕头发立起来了。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，还皱巴巴的。眼睛和鼻子都红了，怎么看都很狼狈。
他轻轻推开门，曹承衍的位置正好是对着门，看见他时，练什么并没有惊讶地表情，似乎笃定他会出现。
而宰灿是背对着门的，并没有发现他就这样站在身后。
曹承衍也并没有提醒的意思，房间里回荡着宰灿的声音，突然话音顿了一下，他听见笑声——
“栖含哥他……很好。”
朴栖含握紧手，有些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。他拼命抿着唇，才不至于笑出声。
曹承衍看到这一幕，别过头，像是有点看不下去了。
宰灿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下一刻，曹承衍却笑着歪头，目光锁定在他身上：“朴栖含，你还要在后面站多久。”
他愣住了，没料到曹承衍会突然戳穿他，也根本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宰灿。
看见宰灿僵硬地转过身，脸上也是一副愣住的表情。紧接着，几乎是瞬间，脸就涨得通红。
他想张口说话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觉得说什么都显得好尴尬。
一旁的曹承衍脸上挂这些，目光在他们两人中间来回打转。
他更是觉得尴尬了，当着所谓情敌的面好像该说点什么来宣示主权，可是曹承衍主动发送了地址，好像又不是单纯的情敌。
气氛太尴尬了，他喊了宰灿的名字，然后顿住了。
宰灿似乎是想跑，他立马拽住。看见宰灿连耳垂都泛着红，他想起偶像剧里那肉麻的台词：喜欢我又不丢人，害羞什么。
可这太肉麻了，他说不出口。
两人都不说话，也不敢望着对方，像是在僵持，还是曹承衍打破了僵局：“喂，你们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。”
他松开手，宰灿却直接跑了。
刚想追，就被曹承衍喊住：“朴栖含，你说对了，宰灿他确实不喜欢我。”
他抿着唇，不知道该说什么，总觉得曹承衍似乎是在帮他，但面对情敌说谢谢，更像是挑衅。
他沉默着不说话，听见曹承衍笑了一下：“还不追出去啊？等着我去追吗？”
他抬起头，望了曹承衍一眼，微微颔首：“谢谢。”
说完后，立马转身往外跑。曹承衍望着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表情，心里却微微失落。他坐回椅子上，拿起筷子，菜都凉了，面前的人也不见了。
他叹了口气，拿起外套出门买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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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栖含追出去后，并没有发现宰灿的踪影。打电话没有人接，发讯息也无人回复，家里也没有人，像是躲起来了。
他轻笑，打电话给金钟亨，电话很快就接通了：“喂，栖含哥，怎么了？”
“宰灿回宿舍了吗？”
他听见脚步声，大概是钟亨出房间去看了，一会儿就传来声音：“宰灿哥正在沙发上和汶益哥说着什么。”
果然和他预料的差不多，怕被他逮住了，所以回了宿舍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总不能再去问表白的事。
也不知道要害羞多久。
想起李灿元的嘱咐，让他多去和宰灿的队友交流一下，便问：“钟亨，过两天有时间吗？我想请你和汶益吃个饭。”
对面愣了一下，然后是小心翼翼的声音：“栖含哥，你又和宰灿哥吵架了？”
朴栖含想了想：“也不算是。”
金钟亨松了一口气：“这就好，上次骗宰灿哥去影院，他可好久都没理我。”
约好时间后，朴栖含挂断电话，耳边回荡着宰灿的话，嘴角不由得上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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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栖含前辈，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张汶益抬眼，眼里带着探寻。几天前宰灿回宿舍跟他讲了表白的事后，他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了。只是没想到，这一天来得这么快。
金钟亨也附和着：“是啊，栖含哥，你上次说没和宰灿哥吵架，那是什么事啊？”
朴栖含清了清嗓子，深吸一口气：“我想多了解一下宰灿，所以想问你们一些问题。”
金钟亨点头：“好啊，栖含哥你想问什么？”
朴栖含刚想问感情经历，一旁的张汶益就漫不经心地说：“宰灿没谈过恋爱。”
金钟亨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愣了一下，侧过头问：“汶益哥你说这个干嘛？”
朴栖含心里暗喜，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宰灿没有谈过恋爱。他刚想继续问，就听见张汶益又道：“他躲着你的原因，你心里也很清楚。”
真的是害羞了啊，都几天了还在害羞呢。
朴栖含轻笑：“那他还说什么了？”
张汶益也笑了一下，反问：“你希望他说什么？”
朴栖含挑眉：“我希望他说什么，他就会说什么吗？”
张汶益没说话，端起杯子喝水。朴栖含也不再发问，心里也大概猜到了宰灿会说些什么了。
按照张汶益对自己的态度，至少说明宰灿目前只是想躲着他，所以才不理会他。如果和上次的情况一样，那张汶益对他也不会这么客气了。
金钟亨听得云里雾里，甚至不懂两人在说什么，他试图插嘴：“你们俩是在说宰灿哥？”
朴栖含眼里噙着笑：“对，在说宰灿。”
金钟亨：“我也很了解宰灿哥的，栖含哥你也可以问问我。”
朴栖含又问了一些别的，金钟亨也都一一回答了，偶尔张汶益也会插嘴来回答。
一顿饭吃得倒也融洽，饭后，金钟亨去了卫生间。他刚想去结账，却听见张汶益开口：“栖含哥，你相信平行世界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