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39
朴宰灿略微诧异，嘴角忍不住上扬，声音带着试探：“所以……哥你这是吃醋了。”
朴栖含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，“吃醋！我怎么可能会吃醋？”
像是怕朴宰灿不信自己没有吃醋，他盯着朴宰灿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我不可能会吃醋。”
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，朴宰灿的目光直直地望着他，他不自然地回避，听见朴宰灿问：“真的没吃醋？”
那声音太过笃定，好似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，让他无处顿形。那眼神仿佛也在说，哥你就是吃醋了，别嘴硬了。
他垂下眼，叹息，只好承认：“我确实是吃醋了。”
虽然已经料到了，但是这话从朴栖含嘴里说出来，确实更让人觉得痛快。朴宰灿努力控制着嘴角上扬，别扭地嘟着嘴，避免被看出自己心情还不错的模样。
一分钟……
两分钟……
三分钟……
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，在独处的空间里，寂静被放大了数百倍，朴栖含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朴宰灿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目光里包含的内容似乎很多，大概有不解、怀疑。或许宰灿疑惑他为什么吃醋，他组织了半天言语，却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四零八碎的嫉妒心组织成一句完整的话来阐述。
朴栖含有些无措，刚抬眼就对上了朴宰灿打量的眼神。那道目光和平日里的都不大一样，虽然伪装的很好，却不难看出来只是强装平静。
宰灿为什么会不平静呢？是因为他承认自己吃醋了吗？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，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升温。
他微微避开眼，喉结动了动，说：“我用心感受后，反复确认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确信我真的吃醋了。”
这次换做是他打量朴宰灿了，但朴宰灿的神情并没有任何改变，依旧淡淡。他略微失落，仍旧不死心，“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吃醋吗？”
朴宰灿的语气听不出情绪，更像是随口顺着他的话往下说：“你刚刚说了啊，因为不想从我的口中听到曹承衍的名字。”
朴栖含一时语塞，“……不只是这样。”
“那是什么样呢？”朴宰灿的目光再次落在朴栖含的脸上，笑了一下，“哥，那是怎么样的呢？”
朴栖含陷入了沉默，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？胡扯别的理由吗？因为觉得朴宰灿老是提曹承衍的名字，觉得烦了？还是扯什么别的理由呢？
总不能直接承认吧……
直接告诉宰灿，自己是因为喜欢所以吃醋，那一定会吓到宰灿。
可不说这个，他该说什么呢？
朴宰灿也并不好受，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回答。朴栖含会怎么回答他呢？按照他对朴栖含的了解，大概会沉默到底，或者直接扯出别的理由去敷衍他。
但心里还是会隐隐期待。
人可真奇怪，朴栖含能够说出用心去感受后确信自己吃醋了的话。那其他的话呢？
用心去感受只能感受到吃醋吗？感受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？
时间仿佛静止了，电话铃声及时解救了朴栖含，朴栖含连忙接了电话，“喂…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：“哥，是我。”
“贤圣啊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朴宰灿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，他往一旁挪了挪，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偷听了。手机微震，是曹承衍发来的讯息，问他最近有没有空，他低头打字回复。
===
朴栖含漫不经心地听着裴贤圣说话，时不时嗯哦几句敷衍。目光落在朴宰灿身上，正低着头玩手机，似乎在回消息，他伸长脖子也没看见是谁。
“哥？你听见我说话了吗？”
待电话那头的裴贤圣声音提高后，朴栖含才微微回过神，“啊……什么，抱歉，我刚刚没听清。”
裴贤圣笑着道：“没事。哥，我刚刚说我在电视台的停车场，等你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。最近还上了不少电影……”
朴栖含又偷偷瞥了一眼身侧的人，心里疑惑，到底在给谁回消息啊，都这么久了。
该不会是曹承衍那小子吧。
朴栖含面色微沉，故意提高声音：“吃饭看电影啊？就我们俩啊？”
朴宰灿打字的手顿了一下，头也没抬地继续打字。
朴栖含有点受挫，这都没反应吗？他再次提高声音：“今晚来我家看电影啊？也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他看见朴宰灿抬起头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。无名的恐惧从心底涌现，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，立马改口：“不用了，贤圣，我今天排练挺忙的，晚饭和电影就算了吧。”
那道凝视在身上的冰冷目光这才挪开，朴栖含松了口气。
朴宰灿低着头，嘴巴抿成一条线，心里暗爽。
裴贤圣并未放弃，再次道：“晚饭吃不了，我们就吃宵夜吧，哥，我们都好久没见了。自从我腿好以后，我们就没见过面了。”
裴贤圣的语气近乎祈求，朴栖含正犹豫怎么回答时，肩膀被拍了一下。他抬起头，朴宰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，指着他身后的方向说：“哥，指导老师来了。”
“贤圣，吃饭就不用了，你还是回去吧。”朴栖含直接挂断电话，往朴宰灿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却并没有看见指导老师的身影。
他转过头，道：“宰灿，老师没来啊……宰灿你去干什么啊？”
朴宰灿头也不回：“买水。”
朴栖含急忙跟上去，“我也去……”
朴宰灿停住脚步，侧目，“不去吃饭看电影了？”
朴栖含小心翼翼地看了朴宰灿一眼，说：“你刚刚不是听见我拒绝他了嘛。”
朴宰灿轻哼，“那我应该不在场，不然你也不至于错过一场精彩的晚饭和电影。”
“宰灿……你等等我……”
===
裴贤圣打听过了，《演员》的排练室在电视台的十四层。他走出电梯，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。寻着声音，他在拐角处看见了朴栖含和朴宰灿正站在自动贩售机前。他连忙躲在另一堵墙后面，以免自己被发现。
他趴在墙后偷看，朴宰灿低着头，看不清楚脸，侧着头的朴栖含脸上挂着笑，“宰灿，你喝什么，我给你买。”
朴宰灿瞥了朴栖含一眼，揶揄：“我不是钟亨，我不喝milkis。”
朴栖含被怼了也没生气，“那喝别的，可乐？果汁？还是酸奶？宰灿……你怎么又走了？”
朴宰灿停住脚步，“你太吵了。”
朴栖含撇嘴，嘟囔着：“我这不是想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吗？”
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大金毛，委屈却又不敢发火。朴宰灿心里软下来，“我喝矿泉水就行了。”
朴栖含的眼睛立马亮了，刚才的颓废消失地荡然无存。自动贩售机里的矿泉水售罄了，他边往外走边说：“宰灿你等一下，我去楼下买矿泉水。”
朴宰灿试图阻止：“哥，不用了，我喝别的也可以。”
朴栖含执拗道：“又不是什么难买到的东西，我下一层楼就能买到，你等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