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6

  朴宰灿洗了一把脸,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。可唇上温热、濡湿的感觉却怎么也没有消散。

  他想起朴栖含的眼神,那么温柔。

  要死了……

  脸又红了,他晃了晃脑袋,试图控制自己不要再想了。

  可脑海里怎么都停不下,一直循环播放。滚烫的空气,嘴唇是软的,心跳都清晰可闻。

  他无力地靠着洗手台,他以后该怎么面对朴栖含啊。

  朴栖含会误以为他是故意的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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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排练室里,朴栖含愣愣地坐在地上,还保持着刚刚被朴宰灿推开的姿势。他下意识舔了舔唇,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香气,让人不由得浮想翩翩。

  出乎意料的吻,却意料之中的柔软。

  朴栖含的目光暗了暗,心里掀起一丝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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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从排练室出来后,朴栖含收到了朴宰灿的讯息:-栖含哥,我有事先走了。

  朴栖含笑了一下,心里笃定是因为害羞所以跑了,但也没拆穿:-好,那明天排练见。

  他驱车回家,上楼时收到讯息:-哥,我明天有事,就不去排练了。

  朴栖含觉得好笑,这是要躲着他了吗?

  本来想直接打电话过去,但实在怕吓到了朴宰灿,便只回复了:-好。

  朴栖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怎么都睡不着。点了安神的熏香后,他才得以入眠。

  他做了一个梦,视线被什么遮盖住,其他感触变得格外清晰。

  衣领似乎被人扯住,他来不及挣脱,吻就落在了唇上。撬开牙关,他含住那人的舌头,细细吮吸着。

  身体越来越热,身体也越贴越近。他看不清那人是谁,待视线中的雾消散,梦中的脸才变得清晰。

  ——是宰灿。

  他大脑几乎是宕机状态,他怎么会梦到……

  目光下移,他的手贴着朴宰灿的腰。朴宰灿那双白净好看的手正往他的双腿间摸,而他的腿正抵在朴宰灿双腿间。

  他咽了咽口水,想说话却说不出来。

  他只能讲目光落在眼前的人的脸上,却看见朴宰灿的眼神,与往日都不一样,湿漉漉的,喊他:“哥。”

  朴栖含从梦中惊醒,唇舌干燥,身下黏腻,他起身换床单。

  扯下床单时,他那一滩湿润的液体,别过头,太羞耻了。他忍不住晃了晃头,告诉自己清醒一点。

  他怎么能梦见宰灿,怎么能……

  这简直太荒谬了。

  后半夜,他不敢再睡,打盹刚闭上眼,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就望着他,喊他哥。

  像是在勾引他犯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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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天后,他和钟亨再次去录制 reaction。

  刚进休息室,他就看见坐在钟亨身边的朴宰灿了,钟亨跟他打招呼:“栖含哥。”

  他没回应,目光落在朴宰灿的脸上,又想起那晚的事情。像是逃一般离开了休息室。

  朴宰灿怎么会在这儿!

  他怎么面对朴宰灿啊?

  心里乱糟糟的,在他没想好怎么面对朴宰灿之前,只能选择逃避。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动摇,不就是一个吻吗?

  有什么尴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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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朴宰灿刚想跟朴栖含打招呼,却看见朴栖含如逃一般离开。他愣了一下,朴栖含还是误会他了吗?

  误会他是故意吻到的。

  他自嘲地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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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宿舍后,朴宰灿心里很不是滋味,在房间生闷气。汶益忍不住调侃:“再次亲到的感觉怎么样?”

  朴宰灿瞪了他一眼:“不怎么样。”

  汶益挑眉:“那就是嫌没亲地太狠?”

  朴宰灿:“……闭嘴。”

  汶益看着朴宰灿时不时盯着手机的样子,忍不住出主意:“想打电话就打吧。反正过两天你们得去排练,迟早得见面啊。”

  朴宰灿嘟嘴:“可凭什么不是他打给我……”

  汶益耸耸肩:“你要抢占先机啊。”

  朴宰灿别过头:“我不要,他指不定怎么误会我。”

  正说着,朴宰灿手机响了,显示联系人是:朴栖含。

  他没接。

  手机响到第三次的时候,旁边的汶益看不下去了,直接抢过他的手机,接听后才扔回来。

  朴宰灿刚想发怒,就听见手机里传来朴栖含的声音:“宰灿。”

  他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,他轻声喊哥,狠狠地剜了一眼汶益,然后往自己房间走。

  汶益忍不住啧了一声,看吧,口是心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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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哥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
  朴栖含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,喉结动了动,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:“没什么事,就是想问你后天排练去吗?”

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,过了会儿才听见声音:“哥不想我去吗?”

  朴栖含急忙否认:“当然不是……”

  他听见一声轻笑:“我还以为哥又给我安了罪名,不想见到我了。”

  朴栖含诧异:“罪名?”

  “是啊,我以为哥又误会我,是故意亲到的。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……”、

 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快,落在朴栖含的耳朵里,却重重地敲击着耳膜。

  他想起自己那次误会宰灿的场面。

  他连忙解释:“没有,我没有这样觉得,我……”

  朴宰灿:“哥你不用跟我解释的,反正也没关系。”

  轻快的语气让人听着很心疼,朴栖含想再次解释,却不知从何开口。

  已经存在的隔阂,只会随着时间愈合,伤疤哪怕结痂了也会有痕迹。毕竟那是实实在在受过的伤。

  “哥,早点睡吧。”

  朴栖含愣神间,电话已经被挂断了。

  他失魂落魄地放下手机,心里酸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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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朴宰灿是在群里看见的 cine21 杂志照片,钟亨和朴栖含穿着灰色的西服的合照,动作和原本世界差不多。他没往下看,关闭了手机。

  昨晚挂断了朴栖含的电话,他去客厅倒水,却发现钟亨房间的灯还亮着。钟亨平时睡得很早,极少熬夜,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。

  喝完水回房间时路过钟亨的房间,他听见了声音:“哥,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吗?”

  朴宰灿身体一僵,想起了原本世界的事情——

  cine21 拍摄的前一天,朴栖含和他打电话到天亮。

  他没停留,回了房间,想翻出电话给朴栖含回拨过去,但浑身像是被卸了力一般。

  钟亨大概是在和朴栖含打电话吧。

  钟亨是独生子,也从未听说过有表哥之类。

  打电话又有什么用,是他先挂断的啊。

  况且人家现在有了钟亨,怎么有功夫接他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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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与此同时,宿舍一楼的房间里,钟亨笑着挂断电话,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父母朋友的儿子。比他稍大一岁,刚调到首尔工作,说是过几天请他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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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朴栖含一夜难眠,拍摄杂志时也有点心不在焉,中场休息时,钟亨递水过去:“哥,你昨晚没睡好吗?”

  朴栖含点头:“昨晚有点失眠。”

  钟亨嘟囔着:“怎么你们最近都失眠啊?”

  朴栖含:“你们?”

  钟亨:“对啊,最近宰灿哥也失眠,经常半夜去客厅倒水喝。他喝完水回房间必须经过我的房门口,我睡觉浅,经常能听见。而且我们宿舍也只有他熬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