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32
真的是喜欢吗？
朴栖含垂下眼，没说话，陷入了思考。他一直都没办法确认自己的心意，哪怕听了李灿元的答案，也并没有完全能够确认。成年人擅会伪装，更尤其是嘴硬。
他再度问自己是否喜欢朴宰灿，却没得到答案。
只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画面——
第一次见到宰灿，帮他捡手链，那时候宰灿还是羞怯怯地喊他前辈，声音也小得很。宰灿吃烤肉时，也不怎么说话。
第二次见面、第三次见面都是在片场，那时候并未有交谈，只是礼貌性地打招呼。他说不清那种感受，好像是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光点，太过显眼，甚至是脱口而出地就喊出了宰灿的名字。
但其实他一直是不怎么记得人名的。
在片场试戏的时候，他那一瞬间地冲动，他觉得眼前的宰灿太过熟悉。他甚至第一次带入张宰英的角色里，倘若秋尚宇真的是眼前的宰灿，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爱上。
还有跨年夜那晚，绽放的烟花，绚烂的光亮落在宰灿的侧脸上，美好得像梦一般。
排练时那个一触即分的吻……
还有梦，梦里旖旎的场景……
不知道何时开始，他已经和宰灿那么亲近了。
他拨开迷雾，恍然觉得宰灿犹如三十代的第一天早上见到的阳光，光影穿梭在枝叶间，勾勒出光的形状。
他的三十代，似乎有了这一抹难以忽略的阳光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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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宿舍里还很安静，朴宰灿蹑手蹑脚地下楼。今天天气很好，他和朴栖含要去爬山。
刚开门，他就看见了朴栖含的车。心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，但脸上依旧平静，他上车后打招呼：“早啊，栖含哥。”
朴栖含身着黑色运动服，笑着说：“早，宰灿。”
爬山这项运动一直都是在朴宰灿的黑名单里，又是早起又是运动，这都是他讨厌的东西。在原本世界里，他和朴栖含曾约过一次爬山，但是因为临时行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大概是为了弥补缺憾，也确实不太忍心拒绝朴栖含，朴宰灿便答应了爬山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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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朴宰灿连打了三个哈欠后，朴栖含终于忍不住笑了，趁着等红绿灯，他侧过头：“昨晚没睡好吗？”
朴宰灿又打了个哈欠，微微侧过头，道：“没有啊，睡得挺好的。”
眼尾泛着红，还有眼泪，怎么都不像是睡好的样子。
朴栖含轻笑，提议：“要不要去买杯咖啡，提提神？”
朴宰灿撇嘴，刚想说话，朴栖含的手机就响了。
朴栖含接通手机，电话那头传来声音：“栖含哥，我车坏了，你能来接我吗？”
打来电话的是裴贤圣，也是今天爬山队伍的一员。
朴栖含犹豫了一下，目光落在身旁的宰灿身上。
本来他是想单独接宰灿去爬山，可刚好这些朋友约他爬山也是今天。
他本想拒绝，但裴贤圣说，爬山人多热闹，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？
实在不想宰灿被这样评价，朴栖含这才答应一起去爬山。
也不知道宰灿会不会介意。
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：“哥，我已经到楼下了，等你哦。”
似乎是笃定了他会答应，朴栖含又想起了裴伯父的请求，到嘴边的拒绝只得咽下去，说：“好。”
朴宰灿见车突然拐弯，心里有点奇怪，但没等他开口问，就听见朴栖含说：“宰灿，我要去接一个朋友，也是今天一起爬山的朋友。”
朴宰灿心里微微失落，他还以为就他们俩去爬山呢，但一群人去爬山也确实符合朴栖含以前去爬山的习惯。他说好，然后便没说话，望着窗外。
车里安静得有点过分。
朴栖含觉得朴宰灿应该是误会了，解释：“我本来不想带他们一起的，但是他们约我了，刚好也是今天，我不好意思拒绝……”
朴宰灿轻笑，觉得朴栖含这拼命解释的样子有点傻得可爱。心里的郁结顷刻烟消云散，他鼓着腮帮子：“哥，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啊？”
朴栖含一怔，不好意思地抿唇笑：“不是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怕你不高兴啊，明明是两个人。”
声音越来越低，像是惹祸后争取主人原谅的大狗狗。
“那哥下次带我一个人出去玩就好了。”朴宰灿眨眼，特地强调，“只有我们俩，不许再有别人了。”
朴栖含愣神，点头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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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贤圣看见熟悉的车牌号的同时，也看见坐在副驾驶上的人。爬山前，他了解了一下，那个男孩叫朴宰灿，是钟亨的队友。在二月份时和朴栖含一起参加了《同游济州岛》的综艺，四月份时一起参加了《演员》综艺。
估计和朴栖含亲近起来也就是是靠着综艺吧。
待上车后，他笑着将手放在朴栖含肩膀上：“哥，好久没见了。”
朴栖含刚想说前几天不是才在聚会上见过吗，就看见裴贤圣望向宰灿，说：“这就是宰灿吧，你好，我是栖含哥的好朋友裴圣贤。”
朴宰灿对裴贤圣这个名字可谓是记忆尤深。
在原本世界他就不太喜欢朴栖含的这个朋友，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，事后又对他和朴栖含疯狂道歉。
就像一根鱼刺卡在他和朴栖含中间，咽不下去取不出来。
偏偏朴栖含很吃这一套，总是轻易地原谅，这才致使裴贤圣一次次肆无忌惮。
他万万没想到朴栖含是来接裴贤圣，心里一沉，但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：“你好啊，贤圣前辈。”
说完，他瞥了朴栖含一眼，似笑非笑：“原来栖含哥是来接贤圣前辈啊。”
感觉这话似乎不对味，朴栖含却不知道该怎么说，没办法否定也没办法解释。他只得打圆场：“那我们就直接去山下吧，他们已经在等着了。”
车上的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，朴栖含觉得有点尴尬，但又不知道怎么办，只好默默开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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途中，裴圣贤突然把手机往前凑，屏幕显示着一个视频，朴宰灿一眼便认出那是试戏视频了。
裴贤圣的目光凝视着朴宰灿，说：“宰灿啊，我特地去看了看，我觉得你更适合秋尚宇这个角色啊。不过钟亨演得也不错……”
“你说是吧栖含哥。”
朴宰灿侧过头，看了裴贤圣一眼。裴圣贤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，目光也坦荡，似乎真的只是在开玩笑。让人没办法去发脾气，好似发了脾气就是正好落入了对方的下怀。
朴宰灿把水递过去，扬着笑：“贤圣前辈，喝点水吧。”
朴栖含见况也立马附和：“是啊，聊这么久了也口渴了吧。”
朴宰灿瞥了朴栖含一眼，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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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脚下已经到了三个人了，都是熟人。在原本世界里，朴宰灿都见过这些人，印象还不错。朴栖含给他们互相介绍后，大家便准备上山了。
临行前，朴栖含拉着朴宰灿走到一边，压低声音：“如果累了就拽住我的背包 我带你上去。”
朴宰灿觉得好笑，心里又暖洋洋的，他仰头说：“知道啦，真啰嗦。”
朴栖含伸手在朴宰灿头上敲了敲，无奈：“小祖宗啊，你怎么还不知好歹了。”
朴宰灿吐舌头，伸手握住朴栖含的手，眼神无辜：“哥，很痛的。”
朴栖含只得用指腹按着微微泛红的地方，轻轻地揉。
待不远处开始催促后，他才松开手，问：“还痛吗？”
可朴宰灿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：“可痛了，都怪哥！”
说完，就直接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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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六人，走得速度不算慢。朴栖含担心宰灿的体力，便故意走得慢些，保持着半米远，其他四人已经离得有些远了。
朴栖含拿出纸巾，递过去：“累了？”
朴宰灿用手扇风，脸泛着红，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：“累死了。”
他指了指前面，这时已经完全看不见那几个人的身影了，有点不服气：“他们怎么爬那么快啊，我追都追不上。”
朴栖含想说实话，说那是因为你体力不好，但又怕惹得宰灿直接不理他了，只得说：“他们经常爬这座山，山路也熟悉了，自然爬得快。”
朴宰灿嘟嘴，望着朴栖含，目光带着探寻：“哥，你该不会是故意放慢速度等我的吧？”
朴栖含微微回避眼神，说：“当然不是啊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”
朴栖含大脑飞速运转，想找个幌子，这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：“栖含哥，宰灿？你们在这儿偷懒啊？”
朴宰灿顺着声音望过去，说话的是裴贤圣，和他满头大汗不一样，顺着台阶走下来的速度也快。
他望着台阶上的青苔，刚想提醒小心地滑。前几天刚下完雨，青苔生长得肆无忌惮，他刚刚都差点摔倒了，要不是朴栖含……
正想着，突然一声尖叫，他看见裴贤圣直接从石阶上摔下来了。他和朴栖含面面相觑，连忙跑了几步，上前扶起裴贤圣。
裴贤圣面色狰狞，脸色苍白，指着脚踝：“痛——栖含哥，我脚好像崴了……”
脚踝一下子肿起来了，看样子崴得不轻。
总是朴宰灿不太喜欢裴贤圣这人，也不由自主皱了眉，忍不住问：“贤圣前辈，你没事吧？”
裴贤圣却直接望向朴栖含，说：“栖含哥，我好像动不了了，你能背我下山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