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45
游轮返程当晚,两人站在甲板上吹风。喝了点酒,度数并不高,海风微凉吹得得脑袋有点晕,视线略有模糊。
游轮还有一个小时就靠岸了,远远地能看见码头的灯光,在远一点便是高楼大厦。
“哥,要返程了。”
朴宰灿突然有点难受,说话时差点哽咽,却依旧装作平淡的模样。
突然有点怅然,这两日多旅途好似编织的一场美梦,而如今,梦境要碎掉了。
“是啊。”
朴栖含突然伸手,手搭在朴宰灿肩上,掌心的余温烫得朴宰灿颤了一下。他仰头,浓密的睫毛轻眨,“哥,我……”
朴栖含被看得有点紧张,“什么?”
朴宰灿垂下眼,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。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,甚至连气氛都不算好。他没办法随意地说出口,总觉得得挑选一个合适是时机,场景、氛围都达到极致,那时候似乎也变得更加顺其自然。
“下次休息,我们再去一起去别的地方吧”
原来是这事。
朴栖含悬起来的心这才落下来,双手撑着栏杆,往远处望,“好。”
他们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,好似如此,就能将一切本不该存在的情绪全部遮掩。
===
几日后,朴栖含照例来宰灿家门口检查。最近那个anti好像没来了,他正准备转身摁电梯离开,就听见电梯抵达的提示音。他立马往楼梯间躲,从电梯里出来的是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,个子不矮,穿着好似在哪儿见过,尤其是背影,越看越熟悉。
目光微滞,他看见那人从袋子里拿出快递盒,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在门上涂红色颜料。
朴栖含皱眉,这个anti还真坚持不懈。他从楼梯间出来,径直走过去,狠狠地拽住那人的衣服。
那人不察,直接被他拉倒在地上。
他皱眉,“你知道这样是违法的吗?”
那人没说话,低着头,似乎没有逃跑的打算。朴栖含觉得奇怪,一般被抓到的anti都会想尽办法逃跑,报警后起码得在里面待一周。
他走近,不耐烦地扯住那人的衣领,那人依旧没有抬头。他刚想打电话报警,却在看见那人摘下帽子后愣住了。
“……贤圣?”
朴栖含诧异地望着裴贤圣,怎么会是裴贤圣?这不是宰灿的anti吗?裴贤圣怎么会是宰灿的anti??
这太荒唐了。
愣神间,裴贤圣已经跑掉了。
他望着地上的恐吓信失神,他们之前都以为这些是anti做的,根本就没往身边的人身上想。
可为什么会是裴贤圣呢?裴贤圣只和宰灿见了几次,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?
但他想起前几天在便利店碰见裴贤圣,仔细想想,确实很奇怪。
但他还是想不通。
他不敢告诉宰灿,便打电话问李灿元该怎么办。
电话那头的李灿元似乎并不意外:“果真是他啊,我还以为是我猜错了。”
朴栖含错愕:“你怎么会觉得是贤圣呢?”
李灿元叹息:“朴栖含你还是太单纯了,裴贤圣他喜欢你,你不知道吗?”
朴栖含更诧异了,“贤圣他……喜欢我?这不可能吧。”
李灿元:“我就知道你不信。你没觉得裴贤圣变得很奇怪吗?尤其是见到宰灿以后。”
朴栖含陷入沉思,裴贤圣第一次见到宰灿是组织去爬山,那时本来是他和宰灿两个人,因为裴贤圣提议,所以变成了六人行。在去爬山的路上,裴贤圣说的话也有点奇怪,把钟亨和宰灿进行对比,像是在挑拨离间。
裴贤圣第二次见到宰灿是那次吃饭,也对宰灿有点敌意。
可是他一直都只拿裴贤圣当朋友啊。
朴栖含还是难以相信,“可是裴贤圣为什么要当anti,去恐吓宰灿?”
李灿元:“你傻啊,他看见你对宰灿那么好,嫉妒啊。嫉妒心作祟,自然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。你忘了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吗?”
裴贤圣的精神问题,朴栖含对此了解并不多。但李灿元的话让他想起了一年前,那时候裴贤圣因病退圈。而退圈的原因只有他和裴叔叔一家知道。李灿元和其他朋友也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他和裴贤圣认识是因为金振赫,金振赫和裴贤圣是发小,后来两人都进入演艺圈,不过金振赫是以练习生出道,而裴贤圣则是以演员。
后来他和金振赫相识,之后就认识了裴贤圣。那时候三人关系很好,常常一起聚餐、旅行。大概一年多以前,金振赫在一档节目里认识了一位后辈,一见如故。
之后便很少和他们联络,偶尔的聚会也不来参加了。看着裴贤圣形单影只有点可怜,他这才将李灿元在内的朋友介绍给裴贤圣。
而再后来的事情他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裴叔叔说,裴贤圣当着金振赫的面割腕,虽然被及时送去了医院。但是手腕上依旧留了一条很深的疤痕。裴贤圣之后的做法更让人难以想象,他竟然在出院后日日蹲在金振赫家门口,说如果金振赫不出来见他,那他就自杀。
第二次自杀未遂。
第三次则是要跳楼,但被拦下来。
金振赫不堪其扰,退圈后出国学习音乐。而裴贤圣则被检查出有严重的心理疾病,具体是什么心理疾病,裴叔叔并没有告诉他。
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李灿元,但心里生出疙瘩,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裴贤圣以前的偏激行为让他想想都有点毛骨悚然,原以为经过一年多的治疗已经有所好转了,没想到现在还出了这种事。
原本这种事应该直接交给宰灿的经纪人处理,但情况特殊,他还是单独找裴贤圣谈谈吧。
他挂断了李灿元的电话,思索了一番,给裴贤圣发短信:-我们谈谈。
裴贤圣回复的很快:-好。
===
而另一边,朴宰灿正面无表情的听着张汶益秀恩爱。
张汶益托着脸,“昨天薛元大跟我表白了,他说,以后不想让我喊他元大哥了。”
朴宰灿挑眉,“那喊……老公?”
张汶益的脸发红,“也……也没那么……快了。”
朴宰灿啧了一声,问:“那喊什么?”
张汶益低下头,声音如蚊:“让我直接喊他的名字,还说……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还说在接吻的时候,不要喊他哥哥,让他觉得自己在犯罪一样。”
朴宰灿嫌弃地别过头,牙都酸倒了。手机提示音响了,是朴栖含的信息:-明天去摄影展得晚一点了,我临时有点事。
上次结束了游轮行后,他就一直犹豫着要约朴栖含去哪儿。前两日李灿元送了他两张摄影展的票,这不就派上了用场。
他低头回复:-没事的,摄影展下午四点才结束。
朴栖含很快就回复了:-好。
他还没来得及关掉手机,张汶益就凑过来,调侃:“哟,你老公啊?”
朴宰灿脸微红,矢口否认:“什么嘛……”
“啧,脸都红成这样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