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60
录制完节目，朴宰灿刚走出电视台就看见了熟悉的车牌。他佯装没看见去拦计程车，车里的人摁了两下喇叭。有几个人望了过来，他无奈只能上车。
他系好安全带，揶揄：“发烧了还开车？”
朴栖含仍旧笑嘻嘻的，也不在乎他的挤兑，说：“去超市吧，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了。”
面对着这副笑脸朴宰灿发不出脾气，只好作罢，点头说好。
快到超市了他才后知后觉，什么家里啊，说得跟他们俩住一起似的，这个朴栖含越来越得寸进尺了。
他的确不怎么煮粥，平时做菜也偏重口，临时在车上搜了一下菜谱，准备按照网上的步骤来做红豆粥。进了超市，朴栖含很自然地推着车跟在他身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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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市的人不多，所以他们带着口罩和帽子，也不算多惹眼。只是朴栖含的身高，不惹人注意都难，他压低声音：“你为什么不自己提前买好？”
朴栖含很无辜的样子：“我是病人啊。”
“……跟上。”
“好。”
站在货架前，他正在按照手机上的表单选食材：“红豆、花生、黑米……”
他一边念一边放进购物车，全部拿完后他侧过头，“我们走吧”还没说出口，他就感觉额头的青筋蹦了一下——朴栖含装了大半车的零食和饮料。
“朴栖含，你觉得你能吃这些吗？”
都生病了还吃这些，根本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。
朴栖含却义正言辞：“是给你买的，你在我家照顾我可以吃啊。”
“我只煮粥，煮完就走。”
“我是病人啊，你怎么能忍心。”
朴宰灿被噎了一下，推着购物车，“走。”
进门后，朴宰灿直接从橱柜里翻出锅和汤勺，洗干净后烧水，然后才从购物袋里拿出刚刚买的东西清洗。
朴栖含看见宰灿熟练的从他家厨房翻出东西，愣了一下，问：“宰灿，我记得你没有在我家做过饭吧，怎么知道锅在哪儿？”
刚刚忘记朴栖含也在厨房，自己习惯性从橱柜里拿东西了。他洗着手，一脸镇定：“上次看见哥做饭，所以知道东西在哪儿。”
朴栖含想起看电影那天，他拿锅的时候，宰灿确实也在厨房里，记住位置也并不奇怪。
他打消疑虑，看见宰灿在切水果，想去帮忙却被撵出去了。
他无聊地坐在沙发上，突然想到了李灿元，立马偷拍了一张正在厨房忙活的宰灿照片发过去。成功得到了李灿元的狂怒：-不要得瑟。
他很满意李灿元的态度，忍不住哼着小曲，觉得人生圆满。
朴宰灿端着切好的水果出来，他立马殷勤地起身去接：“谢谢，宰灿。”
还往旁边挪了挪：“宰灿，坐下来歇一会儿。”
朴宰灿坐了下来，总觉得朴栖含很不正常，似乎完全懂得了怎么拿捏他，让他有气也无处可以发泄出来。
等他煮好粥端出来，嚷嚷着要吃粥的人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他无奈地拿了毛毯给朴栖含盖上。又摸了摸额头，还是发烫，体温计显示已经38.5℃了。都这样了还一直跟他嬉皮笑脸，又不肯吃药。
起码得起来喝点热的了再睡吧。
他刚想把朴栖含喊醒，手腕就被握住，用的力气不算大，他轻易就可以挣脱。但他并没有挣脱，任由其握着。
他听见朴栖含说：“宰灿，不要走……”
呼吸一窒，他放缓声音：“我不走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听见朴栖含均匀的呼吸声后，才轻轻挣脱开。他用湿毛巾敷在朴栖含头上降温，直到烧退才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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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宰灿回到家时，已经凌晨了，胡乱洗漱后躺在床上，可心情却久久都未平复。
他摸了摸手腕，那么灼热似乎还未消退，连带着脸都微微发烫。
黑暗里，他再次听见那道低哑的声音：“宰灿……不要走……”
他吸了吸鼻子，声音也哑了：“我不走。”
“朴栖含，我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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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几天，朴栖含依旧会以生病的缘由来骚扰他，或许是自己的心真的软了不少，他甚至觉得朴栖含那些惹他注意的举动，蠢得可爱。
他轻笑，关掉手机，脑海里浮现出朴栖含发送的图片。
是一张搞怪图。
还配了一句文字：-如果被我逗笑了的话，晚上陪我吃晚饭吧。
他嘟着嘴回复：-没空。
手机震了一下，他刚想打开手机看，但导演已经领着嘉宾过来了，他便收起手机。
今天的嘉宾是一个乐团的贝斯手，叫赵元尚，比他大几岁。
他礼貌地鞠躬打招呼：“元尚哥好。”
赵元尚伸出手：“你好啊，宰灿。”
朴宰灿伸出手回握，刚想抽回手，赵元尚的手却突然紧紧捏住他的手。他微微皱眉，但实在不便开口说什么，都显得过于没礼貌。
赵元尚的目光在面前这个后辈身上来回打转，比想象中更年轻，皮肤也白，看起来很容易害羞。他放开手，笑着说：“没想到今天合作的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后辈。”
朴宰灿抿着唇笑了一下，没说话，往旁边挪了一下。
赵元尚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，和以前合作的宋江、曹承衍这类前辈都不一样，那眼神让人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而开始录制后，他确认自己的猜想并没有问题。
赵元尚主动说：“听说宰灿想学贝斯，所以今天刚好可以教你。”
毕竟是在录制，朴宰灿也不好意思拒绝，便接过贝斯。他笑着说：“我以前也没学过贝斯……只能瞎弹了……”
他手还未放上去，另一只手就从后面伸过来，直接握住了他的手。突然的肌肤接触让人很不适应，他往后缩了一下，但赵元尚却说：“宰灿，手应该放在这里。”
说着，赵元尚捏住他的手指，纠正着他的动作。
似乎是在认真地教他，是他自己应激了。但靠得太近了，紧紧贴着他，呼吸仿佛就在耳边。他有点不舒服，便忍着继续学，身体往旁边挪。
可赵元尚靠得越来越近，几乎把他整个人搂在怀里，甚至还捏住他的手指来回摩梭，说这样弹才是对的。
见他不说话，又要伸出手，朴宰灿勉强挤出一丝笑：“谢谢元尚前辈，我自己摸索一下。”
赵元尚这才悻悻地收回手，直直地盯着看。朴宰灿被看得有点不自在，但又不便开口说。只能匆匆结束学习贝斯，然后道谢。
最后拍照留念时，赵元尚却突然搂住他。
只是一个前辈的拥抱而已，没什么的。他这样安慰着自己。
但突然，屁股好像被蹭了一下。他愣了一下，皱眉，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了。
一切都猝不及防，拥抱很快就结束了，他也没有办法去追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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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录制后，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，却被赵元尚拦住：“宰灿，我请你吃饭吧。”
他笑着委婉表示拒绝：“不用了元尚哥，我有约了。”
赵元尚皱眉，伸手去握住朴宰灿的手腕。心里惊叹了一下，好细的一根手腕，他甚至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将朴宰灿的两只手腕握住。而且还很白，他只是微微用力，就已经红了一圈。
朴宰灿皱眉，没等他发作。突然，另一只手就将他解救出来了。
他抬头，是朴栖含。正用身体隔开他和赵元尚的距离，肩膀被一只手揽住，像是在护着他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望着面前的人，他突然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。
在原本世界里，他也遇到过这种事情，可是面对前辈的揩油行为，只能默不作声。最多回家跟朴栖含抱怨几句，但朴栖含处于兵役时期，没有办法去维护他。
更别说网上粉丝所说的：朴栖含什么时候宣示主权啊。
作为爱豆，大胆表露自己的爱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但面前的朴栖含，似乎并不算这样。
他听见朴栖含说：“宰灿约的是我。”
声音好冷，脸色也很臭。
但下一秒，朴栖含转过头，扬起笑，轻声道：“走吧，宰灿。”
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：“好。”
那晚，他看见朴栖含回复的粉丝问题：-有想演奏的乐器吗？
-贝斯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