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7
吃过早餐后，大家坐上节目组的车去海边喂海鸥。路上，pd还介绍说来济州岛的人都会去喂海鸥，当成群的海鸥一起振翅翱翔的时候，整片天都是白色的。
喂海鸥……
听到这句话时，朴宰灿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朴栖含那边看了看。朴栖含却一脸平静。
朴宰灿低头偷笑，按照节目组的尿性，播放时估计会放上朴栖含和海鸥抢吃的画面。
到达地点后，每人领了一袋喂鸽子的零食后，便散开去喂海鸥。
今天早上还是多云，现在却出了太阳，海面上闪着波光，海鸥也变多了。
朴宰灿和朴栖含离得不远，他们刚走近，一群海鸥围了过来。朴宰灿撕开袋子，倒出零食，海鸥争先恐后地在他手心啄食，还有点痒。
朴栖含似乎对此没有兴趣，很高冷地站在旁边，一旁的李镇赫问：“栖含哥，你怎么不喂海鸥啊。”
朴栖含把零食递过去：“你帮我把这些都喂给海鸥吧。”
李振赫拿着零食走后，朴栖含往旁边挪了挪，喊：“宰灿啊。”
朴宰灿转过头，海鸥振动的翅膀略微遮挡视线，他探着头，看到是朴栖含后问怎么了。
朴栖含走近，在朴宰灿手里的零食袋里抓了一把，说：“来和你一起喂海鸥。”
朴宰灿愣了愣，过了一会儿才问：“栖含哥，你的零食呢？”
朴栖含没说自己给了李振赫，又觉得说是专门来找朴宰灿的话太不好。犹豫间便听见朴宰灿说：“哥，你该不会吃了吧？”
朴宰灿没忍住笑了，觉得这小孩想象力真丰富，问：“在宰灿眼里，哥就是这种人吗？”
朴宰灿歪着头，眼睛转了转，然后点头，义正言辞道：“毕竟哥有前科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和海鸥抢吃的。”
朴栖含想起自己以前做得蠢事，咬着后槽牙，装作微恼的样子：“宰灿，你……”
朴宰灿吐了吐舌头，一脸无辜。
这时，其他人也回来了，叫朴栖含无法发作，只得无奈地露出笑。
他那点黑历史怎么被扒了个彻底。
而且，居然被宰灿看见了。一时之间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认为丢人更重要，还是因为是朴宰灿面前丢人更重要。
他难以分清自己的感悟，没跟上一行人的步伐，就听见朴宰灿的声音：“哥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朴栖含抬头，笑着说：“来了。”
下午大家一起去了射击馆，每组先练习，然后按照环数相加排名。
朴宰灿在运动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，在他打出第十个零环后，一旁的朴栖含实在看不下去了，但脸上毫无斥责之意：“宰灿啊……”
朴宰灿放下枪，接过朴栖含递来的水，问：“哥，我是不是打得很差劲啊。”
朴栖含摇头，伸手帮朴宰灿理了理翘起来的头发，说：“我第一次玩的时候，也是零环。”
旁边传来声音：“允真姐好厉害，九环哎。”
“就是啊，还是第一次，神枪手啊。”
朴宰灿一下子又蔫了，看了看自己的零环。
朴栖含拍了拍他的肩，说：“没事，有哥在。”
朴宰灿点点头：“嗯！”
在卫生间，朴宰灿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，他挂断，刚想关机，就看见了汶益的消息：-快看朴栖含刚刚发的快拍。
他好奇地点开，快拍的场景是在射击馆，没拍到人，刚好捕捉到他的零环成绩，还有一声——“宰灿啊”。
朴宰灿愣住了，原本世界的朴栖含也发过这样的快拍。只是没有最后录进去的声音，而且立马删了。当时也是因为他连续打了好几个零环，所以才被朴栖含拍下来的。
而这次录进去的声音好似的无意间录进去的，可实在不让人产生联想，让人一度怀疑是让人故意听到那声宰灿的。
脑子里乱得一团糟，朴宰灿捏着手机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为什么一切都往这种方向发展了，纵使他再想回到从前，可也并不希望是这样的办法。
怪不得经纪人会打电话来，原来是因为这件事。
为什么朴栖含会发这个？
语义错误快播放了，会影响钟亨和朴栖含吗？
评论区已经开始有人舞起cp了。他刷新一下，短短的五分钟，就涌出一拨人点赞栖灿cp，甚至名字都取好了。
还有人发出了高清版的试戏视频。
还有人扒出了雪人照那天他和朴栖含那天的行程在电视台撞了，有人猜测雪人照是朴栖含拍的。
一切好像都指正着朴栖含和朴宰灿关系斐然。
朴宰灿慌了，这时他从未预料到的场面。或许从上次试戏视频流出的时候，他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的。
他不能自私到毁掉语义错误的播放。
没过几分钟，他就涨了不少粉丝，还一度冲上热搜。
他终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朴栖含捆绑在一起了。
终于，朴栖含把那条快拍删了，或许也是看见了舆论的发酵吧，十分钟不到，竟然变成了这样。朴栖含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？也会因此困扰烦恼吗？
朴宰灿的心中更郁闷了，是说不出的感觉。
手机又响了，是经纪人打来的，朴宰灿想了想，还是接了。刚接就听见经纪人掠兴奋的声音：“宰灿啊，干得好，现在的发展……”
朴宰灿冷笑，没说话。
“你要是早点听话，多和朴栖含接触，多一点能剪出来引导舆论的物料。怎么可能到今天才涨粉？”
“不过今天这事干得不错，现在蹭热度为时也不晚。”
朴宰灿实在厌烦了这类说辞，忍不住开口讽刺：“现在你们满意了吧？”
“当然满意，宰灿，现在风向很好，你要是再多接触出一下朴栖含，那爆红就不在话下了……”
朴宰灿挂了好几次电话，但又被打过来了。
他实在忍不住了：“最近语义错误要播放了，你们要是有头脑，就应该把时间花在钟亨和栖含哥身上。”
经纪人见说不通，又软磨硬泡，朴宰灿实在被说烦了，随口安抚：“我知道了，我会和栖含哥多接触，会让你们有热度可以炒，行了吧？说了八百遍了，不要再打电话了。”
挂掉电话后，耳边清净了许多。朴宰灿洗了个脸，平缓心情后才回了射击馆。途中遇到李镇赫，问他怎么才回来，刚刚栖含哥还去找他了。
他愣了一下，朴栖含去找他了？不会听到他随口安抚经纪人的话了吧。
朴宰灿在射击馆的休息区找到了朴栖含，朴栖含神色自若，看见他后，还给他让了位置。
朴宰灿暗暗松了口气，应该是没听见吧。
但最后比赛时，朴栖含发挥失误，他们队依旧没能赢。
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，朴栖含说是身体不舒服，辉房间休息了。朴宰灿本想陪同，却被金振宇和李镇赫拉着去逛街了。
朴栖含躺在沙发上，想起自己刚刚去找宰灿不小心撞破的对话，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作为前辈他确实可以理解朴宰灿需要热度和资源，炒cp是最容易立刻获得热度的方法了。他没办法去指责朴宰灿和经纪人的做法，但心里有点堵。
他突然有点迷茫，不知道和朴宰灿认识以后所有的事是刻意安排还是真心的。他想起跨年夜那晚，朴宰灿笑得很灿烂，捧着据说会让人三十岁平平安安的一板鸡蛋。
那时候，他真的以为，三十代不会那么灰暗。
就像是夜空划过的流星，很亮，却转瞬即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