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63
朴栖含收工后，刚拿起手机就看见了一条未读讯息，是曹承衍的。至于两人为什么会有联系方式，是上一次他去电台录制室找宰灿，曹承衍主动要添加的，两人这才加了联系方式。
虽然比他小几岁，但比他出道早，却说：“那我就跟宰灿一样喊你栖含哥了。”
他听着有点不爽，什么叫跟着宰灿喊，像是和宰灿有什么亲密关系一样。但是宰灿面前，他保持着礼貌的笑：“承衍前辈出道比我早，我哪儿好意思直呼其名啊。”
空气尴尬了一秒，视线碰撞在一起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敌意。那时候他就确认了：曹承衍对宰灿有企图。
因此，总会有意地在宰灿面前阴阳怪气曹承衍几句。
但每次宰灿都会瞪他，说承衍哥是很照顾他的前辈。
每当这时，他就会撇着嘴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：你把人家当前辈，人家可没只单纯地把你当后辈。
曹承衍的讯息内容是约他去喝酒，他犹豫了一下，两人并没有私交，怎么突然提议一起喝酒。
刚坐下，就从对面推来一杯酒：“你喜欢宰灿吗？”
他没料到曹承衍会这么直接，本想直接回答，但又想起了那晚宰灿说的“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释怀的”。
他犹豫了片刻，反问：“你呢？”
曹承衍笑了一下，正色道：“我喜欢宰灿。”
他望着对面的人，心里却突然有点赞赏，确实够直接的。但是为什么要对他这个情敌说这些，像是在示威。
他装作云淡风轻道：“宰灿他没有恋爱的打算。”
曹承衍放下酒杯，挑眉：“你表白过了？”
朴栖含没说话，喝了一口酒，组织了一下语言：“宰灿他不喜欢你。”
曹承衍觉得好笑：“你又不是宰灿，怎么会知道他喜不喜欢我？”
他瞥了朴栖含一眼：“况且，如果他要是喜欢你，为什么要拒绝你。”
曹承衍是怎么猜到自己表白过，还被拒绝了？
朴栖含被戳中了痛楚，陷入了沉默。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，但是心中有个信念支撑着他：宰灿肯定不喜欢曹承衍。
“明天晚上，我要跟宰灿表白。”曹承衍起身，“或许明晚的这个时候，你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朴栖含皱眉，一口饮尽杯里的酒，也起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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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，朴栖含再次做了奇怪的梦。对比过去，梦中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了，他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，像是完全融入梦中了似的。
不对，这已经不算是梦了，太过于真实了。
几乎连相拥的体温都能感触的到。
在梦里，他抱着宰灿，头在宰灿的脖颈处蹭了蹭，不满道：“今天又去见曹承衍了？”
宰灿在怀里很不安分，正用指甲扣着他胸口的痣：“是去谈工作的事。”
他噢了一声，心里酸酸的：怎么老是跟曹承衍谈工作啊？
宰灿失笑：“哥，你怎么老是吃醋啊，前有宋江哥，后有承衍哥。”
他咬着后槽牙再次纠正：“不是很熟的关系，叫什么哥，叫前辈。”
宰灿笑着改口：“好好好，是宋江前辈和承衍前辈。”
“是曹承衍前辈！”
宰灿用哄孩子的语气道：“好，是曹承衍前辈。”
稍稍被哄好了一点，但一想到因为最近宰灿太忙了，几乎不着家，他都被忽略了！他就想继续抱怨，但话还没说出口，周遭场景就再次发生改变——
周围暗沉沉的，身体陷入一团柔软中，似乎是躺在床上，怀里却没有宰灿了。他正诧异，就听见身旁传来声音：“朴栖含，你分得清我和秋尚宇吗？”
他直接愣住了，这是什么问题？
朴宰灿和秋尚宇之间并没有联系啊？
这又关秋尚宇什么事情？
他想出声询问，却无法发出声音。
黑暗里，他听见低低的呜咽声。
醒来后，他愣神了好久。太奇怪了，最近做的梦无一例外全是关于宰灿的。而且就像是一串故事一样，这太荒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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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好的餐厅里，朴宰灿喝了一口水，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人笑：“承衍哥，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。”
曹承衍也笑着道：“谢什么啊，再这么客气就太生疏了。”
两人便又聊起音乐的事情，直到服务生上菜，这才打断对话。
朴宰灿正埋头苦吃，对面突然出现一道声音——“宰灿，你觉得我怎么样。”
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？他愣了一下，随即道：“承衍哥很好啊，业务能力很强。性格也很好，长得也很帅。”
曹承衍摇头，放下筷子，凝视着面前的人：“抛去这些，只是将我单纯地认为是一个男人。如果是你，你会选择和我谈恋爱吗？”
朴宰灿慌了一下，差点被水呛住了，咳了几声，脸涨得通红：“承衍哥，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啊？”
曹承衍将纸递过去，眼底含笑，声音也宠溺：“我没开玩笑。我很认真地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话，如果你愿意谈恋爱的话，我希望我可以有机会是第一顺位。”
朴宰灿擦嘴角水渍的手顿了一下，声音也僵硬了：“承衍哥，你别开玩……”
曹承衍轻叹，开口道：“宰灿，先听我说完，我怕我今天不说，以后也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“第一次见到你，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后辈，居然还是我的粉丝。后来有了更多的合作机会，私下里也去看了你曾经的舞台，不由得感叹，宰灿真的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后辈啊。那时候就生出了给你写歌的念头，那首歌也确实很适合你。”
朴宰灿有点手足无措，抿着唇：“承衍哥，其实我也很感谢你给我写歌。”
曹承衍轻笑：“宰灿，你已经说过很多次感谢了。”
对面的目光太过灼热，流动的情愫差点将他灼伤。后面的话他大概都能猜到是什么了，可现在怎样打断都好奇怪。朴宰灿索性低下头，沉默不语。
曹承衍托着脸，似乎在回想什么，嘴角勾起笑：“后来才发现我这些所谓的对后辈的关爱，并不是单纯的关爱，而是喜欢。”
“我看见你和栖含哥那么亲密，才发现自己居然也会嫉妒一个人。为什么你在朴栖含面前会那么的鲜活，还会撒娇。可面对我时，只是很乖巧地喊我承衍哥。”
朴宰灿手心渗出汗，心里有点触动。
他在朴栖含面前的样子和在别人面前的样子竟然是不一样的吗？
“我在想，是不是因为我们的相处时间还不够，所以我们还不够亲密。再后来，你和栖含哥似乎吵架了，他来找你时，你都避而不见。其实我那时候产生了很卑鄙的想法，觉得自己好像有机会了。”
曹承衍苦笑：“可是宰灿，我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。”
“但是，我还是想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。就算被拒绝了，也不至于以后遗憾吧。”
朴宰灿犹豫了好久，绞尽脑汁想出不太伤人的话，才抬起头：“对不起，承衍哥，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很敬重的前辈。”
曹承衍倒是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：“这有什么好道歉的。”
两人都不再说话，气氛瞬间凝固，变得更尴尬了。
朴宰灿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，就听见曹承衍问：“宰灿，那我可以问你一个别的问题吗？”
“承衍哥，你问吧。”
“你是不是喜欢朴栖含？”
朴宰灿一怔，抿住唇不说话。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？
直接说喜欢好为难啊？
可说不喜欢那就是在撒谎。
他想起露营那晚朴栖含的表白，在火光映衬下，对他说“宰灿，我喜欢你”。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，没办法在这件事上撒谎：“是，我喜欢栖含哥。”
曹承衍叹气：“他比我好在哪儿？”
朴宰灿想了想，目光瞬间温柔下来，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：“承衍哥，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他有多优秀多好。而是他站在那里，我就觉得身边所有的人都逊色了。”
“他会傻到下暴雨时不顾自己的安危出门找我，会主动站出来保护我。每次吃醋了就要拼命找存在感，望着我时眼睛特别温柔。有时候还会耍赖，有点不讲理。但……很可爱”
想起朴栖含做的那些傻事，他忍不住笑出声：“栖含哥他……很好。”
曹承衍却笑着歪头：“朴栖含，你还要在后面站多久。”
朴宰灿僵硬地转过头，愣住了——
朴栖含看上去很狼狈，像是狂奔而来的样子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脸上的表情分明也是愣住了：“宰灿……”
不是吧……
表白被抓包了？
朴宰灿张嘴，想说自己是开玩笑的，刚刚说的都是假的。
但更想做的是直接找个地缝钻下去，趁着两人不备，他匆忙起身往外跑，却被拽住。
他侧过头，朴栖含似乎想说什么，但一旁的曹承衍主动开口说话了：“喂，你们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。”
朴栖含松开手，他趁机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