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4
那晚后，朴栖含给朴宰灿发了好几次讯息，约着吃饭，但都被朴宰灿以有行程为由拒绝了。
再次见到朴宰灿是在《演员》的录制现场。《演员》赛程总共分为三轮，第一轮是群像戏，他们并不在一个组。第二轮是两人合作，今天拍摄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抽签分组。
“宰灿，早啊。”
朴栖含刚进演播厅，目光就锁定在站在角落的朴宰灿身上。他快步走过去打招呼，朴宰灿微微仰头，后退了一步，礼貌地微笑：“栖含哥，早。”
曾为爱豆，这种公式化的笑容他很熟悉，憋了好几天想跟朴宰灿说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，他总觉得朴宰灿这两天似乎在刻意躲着他。
原本约好的烤肉也一直说没时间去吃，现在连打招呼也客客气气，对他态度似乎突然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。
见朴宰灿的目光已经移向了别处，朴栖含有些吃瘪地张了张嘴，最终还是选择静静地站在朴宰灿身边。
录制开始后，每个人按照号码牌顺序上前抽签，此次的内容涵括颇广，从国内外经典的影片，再到近些年火的动漫作品。经典作品几乎是人人都会说上几句台词，难度虽高但观众投票时会有一定的情感附加分。动漫还原场景无疑是最难的，受众群也相对低很多。
朴宰灿的号码比朴栖含考前，他抽完后，按照纸条上的数字去领取对应的卡片，再进入后台的排练间等待搭档。
从场务手中接过方卡，是黑底红字的，上面写着动漫《语义错误》。朴宰灿愣了一下，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抽到这个……
不由得开始期待他的合作伙伴是谁。
心底的第一个想法是朴栖含，但这想法几乎是痴心妄想。怎么可能刚刚好朴栖含就抽中了和他一样的卡片呢。
怎么可能……
正当他否决内心想法时，门突然被敲了一下，然后门被推开
他侧过头，在看清后，瞳孔微缩，——
“栖含哥？”
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，睁开眼又看了看，这才确定不是幻觉，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朴栖含。
可朴栖含怎么刚刚好抽中了……
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，掩盖不住诧异的目光，连声音都带着颤抖：“哥……你也抽中了这个？”
说着他晃了晃手中黑底红字的卡片，目光死死盯着朴栖含手中的卡片。期盼朴栖含是看错了卡片，这才进了排练室。
大脑也在互相打架，一方希望和朴栖含合作，另一方恰恰相反。
他想逃避，越靠近朴栖含，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。
他受不了自己的情绪被朴栖含牵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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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栖含笑了一下，他已经料到了朴宰灿诧异的目光。当他看见房间里的人是朴宰灿时，他也愣了一下。不过究竟是喜悦占了上风还是震惊占了上风，他不知道。
他佯装懵了的样子又看了看卡片，特地在朴宰灿面前晃了晃，声音似乎压抑不住笑意：“宰灿啊，我也抽中了语义错误……”
朴宰灿接过卡片，确认过后，艰难地发出声音：“所以……栖含哥……你是我的合作搭档？”
朴栖含脸上浮现出淡淡地笑意，伸手压去朴宰灿翘起来的头发：“是，我是你的搭档。”
朴栖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生雀跃，而且自然的不像话。当他看到卡片上熟悉的片名后，脑海中第一浮现的应该是钟亨啊。
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，钟亨和他合作了语义错误，可为什么脑海里全是朴宰灿。
在开门见到合作搭档是朴宰灿时，他已经开始幻想两人饰演的是哪一段了。他似乎丝毫都不排斥朴宰灿饰演秋尚宇。
按理来说，都是会排斥的。
究竟是为什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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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导老师将剧本递过来，两人都愣了一下。
他们俩抽中的剧情是动漫中的酒馆吻戏，片段不算长，但是对于感情的要求比较严厉。这段剧情在这个世界的电视剧里变成了表白拥抱，因为钟亨没有成年。
可是……可是……他们抽到的是动漫版。
也就是要还原吻戏。
朴宰灿坐在椅子上听指导老师讲戏，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和朴栖含拍摄这一段剧情时的场景。
难道他真的要和朴栖含接吻吗？
朴宰灿觉得脸在发烫，不自觉地往下低头。他觉得自己完蛋了，这怎么演啊。
他现在连直视朴栖含都做不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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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栖含看着剧本也愣了愣，他原以为会抽到其他情节，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段。在拍摄语义错误时，这一段剧情是他和钟亨拥抱。但动漫的剧本上总共亲了两次，一次是秋尚宇主动，一次是张宰英主动。
也就是……
他得亲朴宰灿……
他往旁边瞟了瞟，朴宰灿正低着头看剧本。眼睫轻轻颤抖着，像是蝴蝶的翅膀。似乎看到了什么难点，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。目光下移，朴宰灿嘟着嘴，嘴唇看上去很粉。
朴栖含明显感觉到耳根在发烫，他慌忙挪开眼。
他怎么能想这些，宰灿可是他的后辈啊，他怎么能对后辈产生这样的想法。
作为演员，各类亲密戏份早已不稀奇，这也不是第一次和同性拍摄亲密戏份了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当这个对象换成朴宰灿时，他会这么的手足无措。眼神不敢直视，手心和额头都在冒汗。
连在指导老师面前念台词都结结巴巴的。
指导老师特地强调了吻戏，说是要投入感情，第一场吻戏需要朴宰灿主动，那时候的秋尚宇处于醉了的状态，所以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感觉。第二场吻戏两个人都清醒了许多，欲拒还迎。
朴宰灿的脸更烫了，这说得也太详细了吧。
而且两个大男人在舞台上现场演绎接吻，是不是太尴尬了一点……
在指导老师面前，两人将台词对了一下，到吻戏时，朴宰灿刚拽住朴栖含的领口，眼神一瞬间的交汇，两人几乎是同时又避开。
真的要吻上去吗……
朴宰灿吞了吞口水，刚要扯着领口，整个人贴上去的时候，指导老师出声打断了：“表演的时候，借位就可以了。”
朴宰灿失落了一下，点头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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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导老师离开之前，将朴栖含单独喊出门外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。
朴宰灿一个人在排练室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，焦虑却又隐隐带着些期待。他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，接吻什么的早就做过千万次了。
但现在……
他觉得太奇怪了。
朴栖含也会觉得奇怪吗？
朴宰灿心烦意乱，觉得闷得慌，想出门透口气。但刚开门，就看见蹲在门口的朴栖含，似乎是在看视频？
为什么不进去看？
朴宰灿疑惑地凑近，目光刚落在手机屏幕上时，就又飞速挪开。
——朴栖含在看吻戏？
他在拍摄语义错误的吻戏前也自行搜索学习过，这也实属正常，以便调整吻戏多角度，呈现给观众最完美的吻戏片段。
但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面红耳赤，还觉得很不好意思，自己像极了偷窥狂。他刚想离开，就被朴栖含发现了，朴栖含脸上也浮现了些许尴尬。
朴宰灿还没迈步，就听见朴栖含说：“宰灿，这是老师发我的，让我们俩一起看。说是哪怕借位也要好好琢磨一下角度。”
朴宰灿这下想跑也不好意思跑了，他只得也蹲下来，眼神胡乱瞟：“老师发的啊……”
两人一时无言，似乎都察觉到了尴尬。朴栖含把手机往中间挪了挪，递过去一只耳机：“一起看吧。”
朴宰灿轻轻点头，目光这才落在视频上。
朴栖含的余光落在朴宰灿的脸上，当看见那一抹还未消退的红晕时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视频是指导老师发来的经典吻戏片段。但老师发送时告诉他，顾忌到宰灿年纪尚小，所以他自己看就好了，免得把宰灿弄害羞了。还说现在的年轻孩子太容易害羞了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当他看见宰灿出来后，脑子里产生了这个恶略的想法，似乎逗这小孩害羞，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。
视频里最开始是两个人在亲吻，镜头几乎怼在两人的脸上了，连舌头的交缠和吞咽都能看得很清楚。朴宰灿托着脸，刻意用手挡了挡脸。面上不显，但手心已经冒起薄汗了。
画面一转，却变成了两人躺在床上，发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声音。
两人的脸几乎同时开始红了，朴宰灿低下头，朴栖含连忙关掉手机，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尴尬：“那个……刚刚看清楚了吧？”
朴宰灿轻轻点了点头，脑海中又不由自主浮现了刚刚的场面，干脆闭嘴。
耳机似乎还在发出声音，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，朴栖含主动打破沉寂：“要不，我们俩先试试戏？”
此时也没别的办法逃避了，朴宰灿点头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