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7
排练那天，由于有指导老师在场。朴栖含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朴宰灿交谈，他想解释自己并不介意那天不小心亲到的事，但朴宰灿没有给他机会。
“栖含哥，再见。”
又一次，朴宰灿打完招呼不等他反应就离开了。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，那天以后朴宰灿对他处处表现地礼貌又疏离。
像是一个事事都遵循程序的机器人，脸上的笑恰到好处，和那个和他对戏时表现得热情的秋尚宇判若两人。
他伸手，想拦住朴宰灿。想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吃五花肉啊。
但又收了回去。
眼睁睁地看着朴宰灿的身影越来越远。
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，总觉得心里堵得慌。
===
录制当天，朴栖含一早就换上了节目组准备好的衣服，黑衣黑裤，头发也简单地打理了一下。
试衣间的门被打开了，他望了过去，朴宰灿穿着蓝色的卫衣，手缩在袖子里，头发遮住了额头，很乖的样子。
他笑着打招呼：“宰灿啊。”
朴宰灿也礼貌地打招呼，然后坐到旁边的化妆桌前等待化妆。今天录制的有几个人的妆很难画，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朴宰灿。
但化妆师刚进来，手机就又响了。所以她便拜托，让朴栖含来帮忙给朴宰灿化妆。反正也没什么技术难度，只是多打一点腮红。
朴宰灿刚想说自己也可以，但朴栖含已经拿起桌上的腮红盘，冲着化妆师姐姐笑：“好的，保证给宰灿化一个醉酒妆。”
“哥，你会……”
话音还未落，他的后颈就被捏住。他被迫抬头，目光落在朴栖含的脸上，手法不重，但是很痒。
他微微侧过头躲避，却听见朴栖含的声音带着笑意：“别乱动，不然可别怪我等会给你画成大花脸了。”
朴宰灿没再乱动，静静地看着朴栖含给他打腮红。
朴栖含甚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察朴宰灿，他的手一颤，腮红差点掉地上了。
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，他似乎也捏着朴宰灿的后颈做过什么，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他咳了一下：“弄好了。”
===
候场时，朴栖含的衣摆突然被拽住。他回过头，是一只白嫩细长的手，指上有一小小的痣，不明显，但有点媚气。他不由得想起，那晚荒唐的梦中，抚摸着腰的那只手。
他咽了咽口水，听见朴宰灿说：“哥，加油。”
他笑着说：“好。”
===
上台表演后，他说不清那种感受，只是当聚光灯打在朴宰灿的脸上时，他愣神了。朴宰灿脸上的红更显了，眼神也变得迷离了，似乎真的喝醉了。
在碰住朴宰灿的脸时，他真的有过想要吻下去的冲动。
他不知道那种冲动从何而来，只是在捧着朴宰灿脸的那一秒，似乎一切都那么熟练。他只要稍稍地冲动一点点，就能吻到。
舞台的灯刺眼，他立马清醒过来。
告诉自己，这是在演戏。
退场时，他想拉着宰灿的手鞠躬致谢，却被朴宰灿很轻地抱了一下，他听见宰灿在他耳边轻声说：“哥，你演得很好。”
回后台，也得到了指导老师的表扬，说演得不错，两人都很入戏。
朴栖含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摸了摸指腹的那一抹红，那是他不小心在宰灿脸上蹭到的。
还泛着烫，指腹像是被热气灼烧了一样，提醒他舞台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错觉。
他再次问自己，真的只是入戏了吗？
久久都没有得到回答。
===
他和朴宰灿的片段得了亚军，他把奖杯递给朴宰灿，自己默默站在一旁，看着宰灿高高举起奖杯的样子，忍不住笑了。
主持人念结束语太过枯燥，他偏过头，才发现彩带从天而降。在要落到朴宰灿头发上时，他伸手接住了。
朴宰灿刚好侧过头，视线交汇，他听见朴宰灿说：“谢谢哥。”
他攥紧彩带，嘴角不自觉上扬。
dkz回归当天。
“谢谢宋江哥帮忙宣传。”打完歌后，朴宰灿在车上给宋江发讯息。
他还看见了不少人为dkz这次回归宣发，有的是语义错误剧组，有的则是宋江剧组。
“不用谢，如果非要谢的话，那就请我吃顿饭吧。”
朴宰灿笑着答应，在剧组时都是宋江请他吃饭，自己自然也是要还人情的。
===
回归期快结束，朴宰灿才终于抽出了时间请宋江吃饭。已经提前定好了烤肉的包间，刚进门，他的目光就顿了一下。
面前的两人同样全副武装，帽子口罩和墨镜，身高更高些的人正低着头确认包间号。而矮一些的人兴冲冲地跑过来打招呼：“宰灿哥！”
目光又在他身边的宋江身上打量了一番，才不可置信道：“宋江前辈？”
认出他们的人正是钟亨，旁边的人则是朴栖含。原来他们俩也一起出来吃饭啊。
似乎也是刚刚到，朴栖含在看见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。
朴栖含走过来：“宰灿，好巧啊。”
朴宰灿挪开眼，回答：“是啊，还挺巧。”
朴栖含觉得这话好像带着刺，张嘴道：“我刚好请钟亨吃饭，他前段时间不是韧带拉伤了嘛，欠他一顿饭。”
朴宰灿轻笑：“怪不得钟亨常提起栖含哥，他对你可比我们这些哥哥对你好多啦。”
钟亨也笑了，但朴栖含微微皱眉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。
朴宰灿转过头：“宋江哥，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还没往里走，就被钟亨拦住，笑着提议：“既然大家都认识，要不拼桌吧。”
朴宰灿犹豫了一下，他看了看一旁的宋江。宋江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===
四人换了个稍大一点的包间，钟亨和朴栖含坐在一边，朴宰灿和宋江坐在一边。
点完菜后，四人略有点尴尬，钟亨作为活跃气氛的老手，便主动开口道：“宰灿哥，你和宋江前辈的电视剧快要播放了吧。”
宋江笑了笑，说：“喊前辈也太生疏了，你跟宰灿一样，喊哥就行了。不过电视剧的确快播放了。”
钟亨点头：“好，宋江哥，我和宰灿哥当时可是同时进组的。而且啊……”
三人都望向钟亨，钟亨顿了一下，才说：“宋江哥你可是宰灿哥的偶像啊。”
朴宰灿的脸泛红，瞪了钟亨一眼，低声呵斥：“钟亨，闭嘴。”
宋江的视线在朴宰灿身上落下，笑着问：“原来宰灿你还是我的粉丝啊。”
朴宰灿骑虎难下，只得承认：“对，之前看了很多部宋江哥的作品，演技很棒。”
宋江脸上的笑更深了，他侧过头望向钟亨：“钟亨，这还是托了你的福，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呢。”
钟亨托着脸，继续道：“宋江哥，你是不知道，宰灿哥在进组前几天特别兴奋，但是进组第一天却没有和你的对手戏，回宿舍后可失落了一晚上呢。”
朴宰灿伸手就要去捂钟亨的嘴，钟亨连忙往朴栖含身后躲。
宋江连忙出来拉架：“好了好了，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。”
什么喜欢啊。这话说的也太有歧义了。
朴宰灿讪讪的收回手，眼神却依旧瞪着钟亨。钟亨依旧毫不畏惧：“就是啊，宰灿哥你怎么能急眼啊。”
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朴栖含，放在双腿上手握成拳，眼神暗了暗。
朴栖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胸闷，当他看见朴宰灿身边的人是宋江时，心里的那团火就不断燃烧，像是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山。眼看着钟亨又要说什么，他将倒满水的玻璃杯推过去：“钟亨，喝点水吧。”
而后又直视前方，问：“宰灿，我不是记得，你喜欢的是李东源吗？”
朴宰灿脸上的笑一僵，他错愕地望着朴栖含，确认朴栖含不是开玩笑后，淡淡地道：“是啊，我也挺喜欢东源前辈的。”
朴栖含笑了一下，揶揄：“宰灿，你喜欢的人还挺多啊。”
朴宰灿没说话，倒是钟亨接了话：“宰灿哥还喜欢woodz前辈呢，在宿舍提得最多的就是宋江哥和woodz前辈了。”
朴栖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撇了一眼朴宰灿，挑眉：“那宰灿没有提过我吗？”
话音还未落，包间的门被推开了，进来两个服务生上菜。
这个问题也就无疾而终了。
===
朴宰灿主动起身揽起烤肉的责任，朴栖含立马起身，接过他手上的夹子：“我来吧。”
他没拒绝，刚坐下，就听见朴栖含说：“我可会烤肉了，今天让大家见识一下我的手艺。”
他没忍住笑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敛去神色。
胳膊被碰了一下，朴宰灿侧过头，宋江把手机偏过来，是他们拍摄时期的花絮。哪怕过去了好几个月，看着视频却让人觉得仿佛就在昨日。
朴宰灿忍不住笑出声，因为观看视频，身体不自觉往宋江那侧偏了偏，指着视频说：“宋江哥，我记得那天是我们俩的对手戏，我说错了台词，还闹了笑话。”
宋江耐心地听着，点头：“是啊，那天拍摄到一半还下雨了。”
朴栖含看着朴宰灿几乎整个身体都要往宋江身上倒了，目光暗了暗，咬着后槽牙，忘记了烤盘上的五花肉。
他觉得刺眼得很，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，心里更难受了。
“栖含哥，肉烤糊了！”
钟亨的声音才让朴栖含稍稍回神，他连忙给肉翻面，肉的表皮已经微焦了。他有点窘，刚想换一块，就看见宋江和朴宰灿正看着他，立马嘴硬：“肉糊一点才好吃呢！”
钟亨看着一面微焦一面还是生的肉，忍不住摇摇头嘟囔：“都糊了还怎么吃啊。”
宋江起身找服务生又要了一个夹子，笑着说：“一个人烤肉太累了，我也帮忙一起烤吧。”
说着，他望向朴宰灿：“宰灿，我烤肉的技术也不错。”
朴栖含轻哼了一声，没说话。
朴宰灿却笑得很甜：“那就辛苦宋江哥了。”
朴栖含握着夹子的手僵了一下。
朴宰灿偏过头：“也辛苦栖含哥了。”
朴栖含脸色稍霁，似乎遮盖不住笑意，语气洋装平淡：“这有什么辛苦的。”
宋江给五花肉翻了个身，笑着说：“等会儿，宰灿你可要多吃点，比上次见面瘦多了。”
朴栖含看了看面前已经烤好的五花肉，卖相还不错，只是一面色泽金黄，一面却已经焦了。他把肉剪成小块，下意识就要夹给对面的朴宰灿。
手还没伸过去，就看见朴宰灿抬起头，他立马转了方向，将肉放在钟亨的盘子里：“我们钟亨也要多吃一点，刚痊愈要补充身体。”
声音还故意提高，似乎是特地说给谁听的。
但只听见钟亨委屈巴巴地嘟囔着：“可是我觉得宋江哥烤得那个比较好吃。”
朴栖含气鼓鼓地自己尝了一块肉，确实不太好吃，糊味掩盖了肉味。但他依旧逞强：“我那是一时疏忽，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！”
钟亨怀疑地看了看碗里的肉，始终没有尝试的勇气。
这时，宋江烤的肉好了，色泽金黄，还冒着油花，他一边剪成小块，一边往朴宰灿和钟亨碗里夹：“最近回归辛苦了，多吃点肉吧。”
说完，他又望向朴栖含：“你要尝尝我烤的肉吗？”
朴栖含别过头，又夹了一块肉放在烤盘上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一定能烤出好吃的肉。”
这话是对着宰灿说的，还故意瞪了宋江一眼。